這麼好的日子
只能打炮 填坑慶祝!! >w<
很誇張耶~
這一篇的[上]竟然是去年萬聖節的賀文(喂)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好日子
恭喜台灣今年又朝平權社會更加邁進了一步
不過告白的步驟不能少
下集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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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果不其然,年輕的龍無奈抗議,但完全沒有被採用。
他的少年時光全是在巫師這座春夏秋冬不同版本的糖果屋裡度過,時常被人類的巫師當成半大不小的孩子看待,基本上在這裡根本沒什麼龍權可言。如果被龍谷的同伴們看見光忠對待他的方式,大概會驚訝得全身僵硬吧。
尾隨光忠進入散發香氣的糖果屋內,關上中間佈滿杏仁片的羅馬盾牌門板,足下柔軟的栗子杏仁蛋糕在大俱利伽羅走過後留下淺淺的凹痕。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只聞巫師念誦咒語,屋內的蘋果糖瞬間發出柔和溫暖的光芒,他們便坐在巨大烤甜栗上、就著馬卡龍圓桌用畢『不准挑食』的晚餐。
幸好飯後甜點是佐以新鮮莓果的水蜜桃派和香草茶,勉強平衡了一下年輕黑龍食用南瓜餐的哀怨心情。
光忠將斟上熱茶的瓷杯放置在黑龍面前,又擺了一個空的小圓盤,然後在對方投過來的疑惑眼神中,慢條斯理取來方才得到的、來自龍谷的家鄉味核桃酥餅串。他靈巧地拆開酥餅繩結、剝開油紙,笑道,「小豆做的是人類尺寸的核桃酥餅,所以對龍來說連塞牙縫都不夠,才特地串成一串方便食用。你們在龍谷里應該是一串一口的,對吧?」
「太小了,麻煩。」黑龍看著巫師將精緻的酥餅放在他面前的小圓盤中,毫不客氣地表明自己平常根本不會吃這麼小的點心。
「別這麼說嘛…雖然是隨處可見的秋日點心,可是你看!像這樣光溜溜的擺在盤子上,不覺得特別令人食指大動嘛!」像是為了要印證自己的想法,光忠拿起一塊杏仁酥餅煞有介事地在對方面前食用,結果換來的卻是對方毫不掩飾想法、坦率凝視著自己的眼神。
「…」光忠眨眨眼,明明是為了緩和氣氛才故意扯開話題,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杏仁的香氣與砂糖的甜味在唇齒間逸散,也沒辦法驅散兩人之間明顯的尷尬氣氛。
儘管如此,他仍然硬撐著慢慢咀嚼指間的美食,直到最後一口酥餅吃完,將手拭淨,端起茶來啜飲時,他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茶盤立起來擋在面前。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在茶盤後別過頭,巫師無奈地抱怨。
「怎麼樣看著你?」黑龍伽羅目不轉睛地凝視眼前托著茶盤的手指,光忠的手指筆直修長,骨節分明,光滑白皙的肌膚絲毫不比他手中的茶器遜色。
「…很餓的那種…我又不能吃!」
「…」怎麼每次回到這座森林,三句總是離不開吃呢…伽羅忍不住笑意,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光忠,我是來聽你回覆的。」
他伸手拿走光忠手裡的茶盤,對上茶盤後方同樣如龍般的金眸。
傳說中居住在龍谷的黑龍王有一不祥的人族養子,龍王在對方右眼中養著一抹龍魂,有一日那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龍谷裡,再也沒有任何龍見過他。
──捏造這個傳說的人,鐵定不曾真正見過光忠,和他的小森林,與糖果屋。
黑龍伽羅心想,他從少年時代被光忠收留後,從來沒有看過覆蓋在龍火眼罩下的那只單眸,但再也不會有任何生物,擁有光忠這樣美麗的眼睛。
他凝視著對方單獨顯露出來的金眸,眸裡如今寫滿為難。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拒絕你的話,你還會再來找我嗎?」
「當然不會,但是你會拒絕我嗎?」
「太過分了…這是威脅!這樣讓我怎麼回覆你!」
「不是威脅,光忠,如果被拒絕的話,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可是我不想再也見不到你…」
「那就答應我,當我的伴侶,光忠。」黑龍伽羅握住對方依舊擋立於兩人之間的手,將指頭纏在一起。
「…不行,我可是人類喔,小伽羅,人活到四五百歲就已經是很老很老的年紀了,但是四五百歲的龍在龍谷還只是兒童,你知道人和龍之間的年齡差距有多大嗎?」
「光忠,我不認為至少有六百歲的你,有資格說這種話。」而且看起來如此年輕有活力的。
「不准隨便猜測我的年齡,大俱利伽羅。」巫師忍不住沉下臉色,將自己的手輕抽出來,「…你大概猜到了,我是政宗殿下養育長大的人類之子。身為被龍教育扶養的魔法師,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龍與人的差別。」
「…雖然我因為喝過政宗殿下的龍血,比一般人類長壽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除了身體比較高大強健,魔力比較強之外,其他地方都和人類沒什麼兩樣!」
「光忠,你不喜歡我嗎?」儘管有些訝異,年輕的黑龍依舊不受影響,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還年輕,應該要找能陪伴你更久的伴侶才對…」黑髮的巫師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但聽見後又感到難以忍受,他深吸一口氣,皺起眉頭起身走向屋外。
「光忠,我喜歡你,但是你不喜歡我嗎?」年輕的龍尾隨到門口,對著屋外的人大喊。
「我才沒有不喜歡!」光忠站在離門不遠處、用各色根特鼻疊成的門柱旁,洩憤似地將中間最大的椎狀糖拔出來。
他一拔出糖果,原本穩若磐石的巧克力糖柱應聲崩落,裡面的夾心酒迸裂噴灑在草地上、噴濺在巫師的長衣襬上,巧克力與覆盆子酒的味道便瀰漫整個門口的小小庭院。
「我、我…我…」雙手抱著幾乎和胸口一樣大的巧克力糖,光忠轉身看向糖果屋門口的年輕黑龍。
人形的黑龍站在羅馬盾牌做的門後,踩著杏仁蛋糕鋪就的地板,一圈金平糖的燈盞鑲嵌在屋頂上,將他柔軟的頭髮照耀得閃閃發光,門邊是藍莓派的窗台,窗台邊依偎著藤編的搖椅。
黑龍伽羅喜歡柑橘類的甜食,所以他用來製作搖椅的材料是醃漬過後裹著粗粒砂糖的柚皮蜜餞,砂糖是他親自炒製、甚至連柚子都是他親自栽種的美味品種。
在他將曾經更加年少的黑龍送入龍谷念書後,多少個年頭,他總是坐在那裡琢磨著下一次見面時的食譜。
怎麼可能不喜歡?
他從來都不是真正親切的人類,不會大方地讓人自由來去私我領域。
最初不過是一時興起,懷著逗弄心態隨意圈養當年誤闖森林、將自己房子大快朵頤的幼龍兄弟,然而不管是一面罵咧咧抱怨、卻還是依賴信任自己的銀龍貞宗,還是戒慎敏感、卻又老是露出可愛破綻的黑龍伽羅,最後卻都成為了他在這座森林中不可取代的,家人一般的存在。
然而這樣的情感,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出現區別的?
自從將日漸成長的兩龍送入養父所在的龍谷,他才漸漸體會出家人與戀人之間的不同。收到貞的來信會開心,沒有信裡的日子裡卻牽掛著伽羅;從其他龍谷住民那邊知曉貞的消息會覺得安心,但聽聞伽羅的事卻感到惱怒。
他嫉妒那些圍繞在大俱利伽羅身邊共享生活點滴的龍,對渾然不知的年輕黑龍又氣又恨,忍不住在他歸來的日子裡捉弄他,但同時更無法忍受放縱情感的自己。
當他從對方口中聽見意欲相守的承諾,他才恍然明白,黑龍伽羅,與其他人並不相同。
回溯過往,從年輕的闖入者來到此處後,這座糖果屋的春夏秋冬,便都是為了他而製作的。
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他喜歡伽羅,伽羅也喜歡他。可是人和龍,要怎麼相守?
光忠抱著巨大的根特鼻糖,五味雜陳的激動情緒在胸口翻湧,他按捺著難以言喻的傷感,慢慢強迫自己釋然。
「咳、不小心剩這一個了,我們來吃糖吧。」這是他今年向其他甜點師請教的特色糖,將巧克力染成各種繽紛的顏色,再包裹水果酒夾心。他故意做成足以讓龍身食用的尺寸、疊成門柱,酒也是自己精釀的,正好當作飯後甜點,沒想到剛才卻一時衝動自己給搞砸了。
「光忠。」黑龍伽羅上前擋住光忠,過長瀏海後露出明亮的豎瞳,鍥而不捨地追問著,「給我一個答案。」
「伽羅。」光忠深吸一口氣,金色的眼眸筆直看進黑龍伽羅璀燦的豎瞳裡,「我不想讓你選擇我,走到生命盡頭時只剩下孤獨。」
「你…!」
「讓開!」光忠冷下臉,眼罩下寄宿的龍魂散發出巨大威壓,以他為中心旋繞起威嚇對方的風壓,金色魔法陣圍繞著他。
然而年輕的黑龍並不退讓。他毫無任何防備魔法地伸手探入陣法範圍,手腕上的龍鱗直接承受防禦魔法,敏感地一一豎起。
「伽羅!」光忠又驚又怕,瞬間的疏漏竟令大俱利伽羅順利穿過陣法,緊緊懷抱住他。他手中的酒糖破裂在兩人之間,散發出馥盆子酒的濃郁甜香。
「你瘋了!」光忠對環繞周身的氣息惱怒低吼,本欲恪檔兩人的防禦魔法與威壓卻早已煙消雲散,「就算不是攻擊魔法,也會受傷的!」
大俱利伽羅只是將額頭輕輕抵在他的額頭上,輕柔觸感卻令人一時鼻酸。
「所以你不喜歡我?」當彼此的鼻樑與唇瓣輕輕貼在一起,他聽見黑龍低啞的嗓音呢喃,「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含著淚光的瞪視之後,回應的是魔女之吻,咬破了龍的嘴唇。
沾滿甜膩酒液的白皙雙手狠狠抓住大俱利伽羅的髮梢,加深兩人之間相濡以沫的味道。
『 』
怎麼可能不喜歡?
如果要將這份感情取一個名字,那麼他想將他拆吃入腹,永遠都不要再分開。
離開互相啃咬的雙唇,黑龍的唇邊沾著血,很快又覆到巫師柔軟的嘴上。溫熱的舌尖勾纏著他的,彷彿連靈魂都要將之吸盡。
光忠被壓倒在濺滿酒液與巧克力碎片的草皮上,天上星星炫目閃耀,藥草熬煮做成的草皮散發薄荷味道。年輕的龍族捧著巫師不住撫摸親吻,情動之下將寬鬆柔軟的衣袍給撕出一記大口子。
「嘿…我的衣服…」光忠驚訝之後破涕為笑,拉扯自己身上已經變成破布條的刺繡長袍,興奮的年輕戀人卻以更加迅速的姿態將布條完全撕開,彷若稍早前他們在餐桌上一同剝開包裝的甜美酥餅。
「你說的沒錯,我餓了。」黑龍伽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身下毫無防備的羞赧巫師,狀似冷靜地宣告,「你看起來特別令人食指大動。」
「…閉嘴。」聞言回想起剛才拿來形容茶點的玩笑話,滿面緋紅的巫師試圖遮掩自己,卻被隨之覆上來的黑龍握住雙腕親吻,濕熱唇舌舔吻著他的臉與頸肩、然後是胸口與肚腹。
巫師眨著眼喘息,揚起魔女般豔麗的笑,任由身上的黑龍撫摸觸碰那些從未被任何人觸碰過的地方。
龍是不能被撥撩的,一旦興起,絕不會善罷干休。這點他又何嘗不同?
不同於龍形時打磨得光亮銳利的黑鱗,人形黑龍擁有褐色性感又結實的肌膚,每次見面都想上下其手,而如今他也真的得償所願。
曾經縈繞於心的欣羨與妒恨、理智的拒絕與瘋狂憤怒,此刻都在黑龍伽羅的擁抱中消融,現在光忠只想盡情地享受放縱,哪怕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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