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發生的同時,東京法務局就得到十束死亡的情報。前任無色之王死亡之後法務局就以特別事件申請了陸地上全面監控威斯曼值的許可。
  
  即便是採取了嚴加戒備的防範措施,一開始也只知道傷者所屬吠舞羅,於是他派了伏見過去案發現場。
  
  既然是吠舞羅的人出事,他自然也有難以善了的心理準備。那一群血氣方剛的暴力份子是絕對不可能乖乖等待法務局調查而不出手。
  
  然而匆匆返回的伏見更帶來了一個雪上加霜的情報,傷者已回天乏術,而且身份經過確認,竟然是赤王的左右手,在吠舞羅中人緣最好的十束多多良。
  
  「……竟然是十束。」一時沒有捏緊手上的拼圖碎片,不知道摔到桌下哪裡去了。他定定凝視著桌上幾抹白雲天空藍的拼圖,只怕一步錯滿盤皆輸。
  
  「吠舞羅的人也已經趕過去了,為了確保證物避免爭執我讓其他人暫時迴避,只在在外圍警戒。十束先生攝影機的記憶卡我雖然早一步抽走帶回來了,但是草薙先生也在,恐怕不用多久就會察覺有異。」
  
  「嗯,你的判斷很正確,做得很好。」他看著似乎心有不甘的下屬,扭曲神情簡直就像是鬧彆扭的少年,「碰到那個MISAKI了?」
  
  「……哼。」不承認也不否認,伏見難得碰上那個青梅竹馬也沒有情緒失控到忘記自己該做些什麼,顯而易見十束的死亡也對這個寡情的少年帶來了意料之外的衝擊。鏡片後的那雙眼睛閃爍著複雜而陰鬱的光芒,向來懨懨的語氣染上幾分顯見的狠厲,就好像他還是“那裡”的一份子一樣。「室長,吠舞羅會竭盡全力替十束先生報仇的。」
  
  「我知道。」如果連脫離赤王的伏見都動了怒,那麼周防會有什麼反應也不難想見。
  
  隱隱約約有種即將到盡頭的預感,不管事情怎麼發展不管他怎麼謀畫,周防恐怕會在這次的事件中卸下王位。他曾經在心中沙盤推演過無數次,此刻真正面臨到關鍵時刻,卻才發現自己似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室長?」
  
  「……帶回來的影像交給弁財跟秋山盡快比對,截出之後拷貝一份給我。」他優雅地起身,一絲不苟地整平外套下擺,平靜得好像未曾動搖過。「我現在先過去跟黃金之王報告。我不在的期間,盡量不要跟“那邊”起衝突。」
  
  「打架什麼的道明寺他們自己知道分寸。」伏見回答地意興闌珊,身體卻已俐落地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甚至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過份地黏在身後。
  
  「伏見?」
  
  「室長,現在副室長不在,讓我去吧。」伏見雖然口頭上詢問他的意願,但是卻絲毫不打算讓步緊緊地跟著。
  
  「如果我拒絕,你看起來不會善罷干休?」少年簡潔地回給他一記不屑的輕哼,「伏見君,黃金之王的處所守衛地滴水不漏,不需要過度警戒。而且以你這種戒護的程度已經足以稱之為職場性騷擾了。我不記得有把你教養成這樣忠心耿耿的下屬?」
  
  「室長還是乖乖就範吧。」伏見朝他森森冷冷地咧出一口白牙,「副室長還有其他室長控們到時囉唆起來,倒楣的可都是我。」
  
  ……雖然確實不到忠心耿耿的程度,但是伏見君無論如何絕對稱得上是克守本分。他看著執拗的下屬生出不合時宜的感慨,即使總是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是該做的事絕不鬆懈,入隊至今連淡島君對他都多有倚重……特別是在於管束自己的上司這點,和淡島君簡直是異常契合相見恨晚。
  
  他想到這裡不由得噗嗤一笑,「伏見君,你可真是喜歡我啊。」
  
  少年露出一個看見什麼髒東西的嫌惡表情,甚至露骨地抖了抖身體,「室長你的自戀程度簡直天下無雙。」
  
  「不就是隨身護衛有必要把話說得這麼重?」
  
  「這可是室長你自己起的頭。」
  
  「好了不要害羞了,去備車吧!」
  他逕自以我都了解無須多言的口吻結束了話題,甚至用年長者的寬容姿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直把盡忠職守的少年氣得渾身發抖,賭咒下次他絕對不幹什麼隨身護衛的蠢工作。
  
  「下次……嗎?」他若有所思地品味著這曖昧的字眼,微笑神色依舊卻也別有異樣。
  
  伏見一時之間讀不出他眼神的涵義,愣在原地看著上司修長端正的背影慢慢拉開距離……等等他該不會又被室長輕輕鬆鬆地用三言兩語給唬住了?!
  
  「室長!站住!!!」驚覺上當的少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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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京與某墮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